起标题之烂梗吟唱家的文堕初体验

想着想着，心间突然警铃大作——我写的标题怎么突然有点文人味？

我向来喜欢起标题。吸引点击是其次[^1]，光是思考如何在融梗的同时精巧地指明文章内容本身就足够有趣了。

不过最近起了一个标题，突然让我察觉到不对劲——齐奥朗访谈摘 · 哲学之外的一百公里——怎么，有股那种，文人味儿？

是的，classic 文人风。那种在一堆标题中，显得格外莫名其妙的一类：各种或朴素、或别致的文词相组合，语气往往寡淡而富有感触，看起来意蕴十分深刻。虽然让人不知所云，但高级感已经随着不知所云而刻进印象里了。刷到这种标题，我往往在高级的云里雾里中直接划走——标题写的不明不白的，让人对内容摸不着头脑，我又干嘛浪费时间看它？或许作者有别的用意，但显然在标题的双向选择中我与这篇文章注定失之交臂。

由此反观，我写出那种调调的标题就更令人奇怪了——我是怎么写出来的？

“齐奥朗访谈摘 · 哲学之外的一百公里”，标题有两个部分。一半点名内容，符合我在标题中指明文章内容的习惯，但另一半就画风迥异了：哲学之外的一百公里？这种说法乍看之下无异于数字五很香，内裤十分严谨，搭配莫名其妙。我也可以这样解读：把“哲学”拟物作一片土地，标题就可以解释为哲学这个领域之外的一百公里。我还可以进一步思考：作者为什么要用一百公里？一百公里代表什么，蕴藏了作者什么情感？——语文课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既觉得一百公里莫名其妙，也没有被引起阅读兴趣。

但此我非彼我。我是审视标题的人，在此之前，我是写标题的那个人。一百公里，的确承载着我的感触与想法。齐奥朗长期饱受失眠折磨。这不单是医学层面的问题，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哲学没能拯救他，反而借着失眠得到发展。但天意般的自行车拯救了他。他机缘巧合下买个了自行车，后来几公里几公里地骑行，一天甚至能骑到一百公里。这样大的体力消耗下，他终得以入睡。

哲学没能“胜过”一辆便宜买来的二手自行车，这种错位与反差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也想在标题上体现出这种感觉，于是用“哲学之外的一百公里”来暗示，哲学这篇虚无的土地一百公里外，还有更为踏实的东西。但现在跳脱来看，这种意蕴只有“懂得都懂”的效果，完全是文人的形状！

当然也可能有人想，这种标题那有什么文人味，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就庸俗文儿讲，你也是不够格的！

这种想法确实有道理，我无法否认。不过这种观点是就客观而言的，本文是从我的主观感受出发的，我的文人雷达真实作警，我的惊讶真实存在。我并非觉得文人味儿不好，我介意的并非文人味儿本身。我只是隐约觉得他象征着某个节点，某种变化的节点。越过他，就进入了某个阶段或状态。我现在莫名地抵触，只想享受着当下卑微与快乐。不过，借着这次标题，我对刻板印象中的文人也多了层认识。极好的！

[^1]:我甚至没有统计后台数据。当然，这肯定不是我技术力不够的问题。 至少目前不是。因为我没有统计的念头，技术力自然不能成为首要原因。这里就不讨论是否是因为技术力不够我才没有统计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