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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6tmass · 赤裸生命

在生与死之间,对与错之间,虚与实之间——还有薯条。

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内化的系统,其核心是一个计算系统。人们发现一旦构建如此系统,则没有可以理解的东西。所有事物都是问题(​puzzl​e),学习越多,问题越多。与人类的普遍认知一切都是可知的相反。在语言方面,没有任何实际的问题。


一旦开始构建实际计算系统,所有事物都是谜题,没有什么可被理解。有些谜题容易破解,有些悬而未决。

人无法逾越自己,机器的最高认知是人给予的,谈思考就是毫无意义的伪命题。


我在虚无中构建自己的意义,用自我的意义为自我疗伤。


喝酒并不会直接导致违背社会秩序的行为,醉酒的人会遵循一种文化惯性,酒精对行为在生理层面的影响或许小于文化层面的影响,不同文化地区的人对待饮酒的态度不同、醉酒状态的行为也不同。以及醉酒状态很像「近视」,使人会只注意到眼前的事情
——天仙子 + Drinking Games


我对艺术和美的理解,曾经也是精英视角的。话是这么说的:Art is an individual experience. The greater the knowledge one possesses, the greater will be the experience. 我理解的重点放在 knowledge 上,觉得要学得多,才能理解得深。

但不是这样的,这句话真正的妙意,在于 individual。对艺术和美的感受就是参差百态的,你可以和任何人分享一个共情的时刻,然后这种感受就被增幅为了两倍。实际上,这些年与我分享过美学感受的朋友,反而大多不是教育背景拉满的。

在这个社会里,美学并不是一种显学,特别是在经济狂奔的时代里,世俗的偏见总是笼罩着一切。但就像冈田斗司夫在《阿宅,你已经死了》里写的那样,平成时代次文化的兴起,就是源于阿宅 don’t care about shit。

这个变化在中国,或许就是抽象时代的大幕拉开,我们每天像被脑插管一样地冲浪。品古典乐,拉大卫芬奇,听独立摇滚,也溜术力口,追 AKB,还玩原神,像断臂维纳斯接上欧内的手。

不然,你每天还能有什么事干呢?不会是赚钱吧?
——tg频道评论:一群「双非」本科生,和他们的一堂文学课


阅读是和作家博弈,当你很强大的时候,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很弱小的时候,你除了被它吞噬,没有其他办法。
——一群「双非」本科生,和他们的一堂文学课


A man with a watch knows what time it is. A man with two watches is never sure.

恐惧带来的启发并不美好,但至少揭露出许多人们一度视而不见的事物。束缚这个国家的恐慌首先表明,我们的社会除了赤裸生命(nuda vita) 之外别无所信。很明显,面对生病的危险,意大利人时刻准备着牺牲一切:正常的生活、社会关系、工作、甚至友谊、情爱、宗教与政治信条。赤裸生命——以及失去它的恐惧——并没有带来团结,反而让人盲目、分离四散。

瘟疫揭露出的另外一件事也同样令人不安,即执政者早就让我们适应的例外状态(stato di eccezione)已经真正变成了常态。在过去曾有过更加严重的瘟疫,但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宣布如今这样的例外状态,到了限制人身移动的程度。人们如此习惯于生活在永久的危机和永久的紧急事态里,以至于难以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已经被还原为一种纯粹生物学的生命,不仅被剥夺了社会与政治维度,连人性与情感也所剩无几。一个生活在永久例外状态中的社会不可能是自由的社会。事实上,我们正生活在一个为了所谓的“安全理性(ragioni di sicurezza)”而牺牲自由的社会里,也因此注定生活在永久的恐惧和不安状态中。
——乔吉奥·阿甘本|论传染


我发现现在有这样一种思潮。
当人们吐槽百度文心一言与chat GPT的差距的時候,有些人往往会说:
你怎么不去试试法国,日本,德国的AI呢?
显然,这是在转移话题。当我说文心一言和chat GPT的差距的时候,我只是在讨论两者的差距。你可以说两者在哪些方面做的不一样,百度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及我们应当如何缩小差距。
百度文心一言不知不觉中被赋予自主A的民族色彩。 全世界除了美国就只有中国做到了这样的A!,这很厉害吧。确实,目前看起来还是挺厉害的,但是很厉害吗?好像也没有,毕竟人们的使用体验就摆在那里。
而且对比百度和openai的发布会你就会发现:前者更多的是谈市场,谈需求,谈商业模式。后者更多的是说技术,说场景,说创造与想象。也许开始,就决定了双方的A最终命运的不同走向。


[对比 ChatGPT,人的优势是偏见、狭隘与认知缺陷](https://1q43.blog/post/1028

)
使用大语言模型的过程,像是一个从人类的英灵殿中召唤英灵的仪式,英灵殿包含人类已知的所有智慧、立场与性格,但英灵殿本身不能做出任何回应,你需要精确地定义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将它召唤到浏览器里,实际解决问题。

这种回答过于套路化,以至于被称之为 ChatGPT 式的太极,毫无建设性意见。但如果你试图通过 Prompt 去掉 ChatGPT 的中立化特征,比如让其扮演在事情中明显偏向某一立场的角色,它的回答就立刻脱离了这股 AI 味儿,不仅开始变得更像人类,而且往往更具有建设性。

由于 ChatGPT 或者说 AGI,天然具有的局外人视角,它难以形成自身的主观视角,也就无法自然形成这种推动事物向前发展的张力。

像前文提到的 Prompt 技巧那样,让 AI “扮演”一个角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遗憾的是,AI 无法“生成”偏见与狭隘。

是的,AGI没有生物本能,天然具有局外人视角,没有类人的狭隘与偏见。但需要注意的是,局外仍有一个局。局内局外互相嵌套,互为因果——AGI由人类数据训练而来,其“天性”亦由人类数据赋予。已经有一个AI有“先天”歧视的迹象。

布莱恩·塔玛纳哈谈法律多元主义与法理学

现实中存在的法律并不是一个完全统一的、层级化的组织体系,公共、私人以及混合形态的跨国法律和规制在当下可谓层出不穷,其中有许多不完全属于国家法,也不完全属于国际法。

将国家法视为社会中一种统一的、全面的、排他的以及至上的法律形态这种一元论立场,是有关法律的一系列理想化的假定。

圖書三則

知識之間的關係需要在空間裏視覺化、結構化顯現。這包括讀紙書時某個句子出現在紙面上的位置(左邊還是右邊的頁面,上半還是下半,是否在某張插圖的旁邊),書在生活空間裏的位置,以及和生活事件的聯繫等等。如果 McNees 夫婦不悄悄幫女兒的電筒換電池,可能她反而會對某一天入迷追讀小說時電筒突然沒電那一刻的段落留下深刻印象。學者生前藏書放到學校走廊自然比變成紙漿要好(當然也比變成完美的 PDF 要好),但有時甚至可以說結構和連接關係的散失就等同於書籍本身的散失

随想

我很难评价那些一眼看上去就很愚蠢的东西。非常棘手。我观测他,又觉得是在观测自己。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一方面觉得这愚蠢至极,又觉得这是个体的选择与限度。我不自觉地鄙视着看起来是我下面的,我又自知被看起来是上面的鄙视着。我还深知这种排序没头没尾,讲究毫无意义。谁也不比谁清明,谁也不比谁高贵。存在只是存在,存在先于本质。最终我觉得齐奥朗说的“一个作家不必接受完整的教育”有道理,但总觉得差点意思——就像我审视愚蠢那样。但我此刻只是一个吃饱喝足的,放假的学生。或许等我打工,我想的这些就都无知觉地烟消云散了。我不觉得这样算是摸到了终点。只觉得我站在茫茫虚空中,等待着让我心服口服的说理与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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